[作者简介] 肖志清，硕士，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。于泽凡，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MTI研究生。邱静雯，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翻译专业本科生。
[文献来源] 《译苑新谭》，2021（1）：166-174.
[基金项目] 武汉科技大学教学研究项目“人工智能翻译背景下翻译专业学生译后编辑能力培养模式研究”（项目编号：2019×066）和清华大学出版社2019年高校外语教学与科学研究横向项目“图书翻译项目驱动的学生译者译后编辑能力培养模式研究”（项目编号：DH1090013）的阶段性研究成果。
[摘 要] 计算机辅助翻译（CAT）工具经历了从桌面到云端的发展过程。本文以memoQ和YiCAT作为单机版CAT软件和云翻译平台的代表，从译前的文本导入、项目创建、资源集成，到译中的预翻译与编辑过程，再到译后的审校导出、语言资产管理等方面对两类CAT软件进行综合对比。对比研究结论为：单机版CAT软件功能齐全，适合熟练译者的个人项目，而云翻译平台学习成本较低，更加智能友好，适合初学者入门和团队协同翻译。通过对比两类CAT软件的功能优劣，希望本研究有助于研发者根据不同用户需求进一步优化设计CAT工具、使用者选择合适的CAT工具，最后建议高校的CAT软件教学遵循由云端到桌面这样一种由易到难、循序渐进的教学步骤。
引言
随着人工智能和大数据、云计算等新兴技术的迅速发展，语言服务行业正经历颠覆性的技术革命。计算机辅助翻译（CAT）工具的出现和应用就是结合科技与人类智力的最好体现，已然成为专业译者提高翻译效率和翻译质量的不二选择。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，在发展成熟的桌面CAT软件基础之上，云翻译平台依托互联网与云计算，在CAT软件市场异军突起。单机版CAT软件和云翻译平台各有自己的应用场景和用户市场。单机版CAT软件新秀memoQ市场份额占比节节攀升，根据Nimdzi Insights近期发布的一份研究，memoQ被评为语言服务供应商的首选翻译管理系统①；而YiCAT作为国内云翻译平台的后起之秀，也跃升为国内知名度最大的云翻译平台之一。单机版CAT软件和云翻译平台孰优孰劣？个人译员和翻译团队该如何选择？CAT软件开发者如何优化CAT的功能？对高校计算机辅助翻译教学有何启示？本文以一篇医学论文英译汉作为翻译材料，对比单机版CAT软件memoQ与云翻译平台YiCAT的功能特色及异同，以期回答上述问题。
一、研究现状（一）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概述
Quah（2006）曾指出，计算机辅助翻译通常是翻译研究和本地化行业使用的术语，而开发这类工具的软件行业更喜欢称之为“机器辅助翻译”（MAT）。同时，他认为人助机译以及机助人译均属于计算机辅助翻译的范畴。他将广义的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分为翻译工具（翻译记忆和术语管理系统等）、语言工具（包括与语言相关的工具，如词典和词汇表，以及与语言无关的工具，如OCR和索引工具）和本地化工具（用于本地化软件和文档等产品）。本文的研究对象是狭义的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，即为提高翻译效率，优化翻译流程而设计的专门的CAT软件（Bowker，2002）。
翻译生产工具从最初的纸笔到现在的云翻译平台，不断迭代升级，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。到目前为止，其发展历史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（图1）。
图1 翻译生产工具发展阶段
第一阶段是以纸笔为代表的实体工具，翻译模式通常是“纸 笔 纸质词典”。这种传统的翻译生产模式效率低下，译文质量完全取决于译者个人的翻译态度和翻译能力，因而逐步被市场淘汰。
第二阶段是以Word与电子词典为代表的电子工具。计算机普及之后，人们开始借助办公自动化软件做翻译。纸张变成了Word文档，笔变成了鼠标与键盘，纸质词典变为了桌面电子词典。翻译数据化后，工作效率有了较大提升。
第三阶段是以单机版CAT软件为代表的桌面工具。单机版CAT软件的核心技术是翻译记忆（钱多秀，2011：23；王华树、李莹，2019：158），目的是减少重复性的翻译内容，保证术语统一。这一阶段代表性的单机版CAT软件有国外的SDL Trados、memoQ、Déjà Vu、Wordfast以及国内的Transmate、雪人CAT等。
第四阶段是以云翻译平台为代表的云端工具。云翻译平台是基于先进的云计算技术，将各种翻译资源、数据储存在云端，实现翻译资源共享，形成一个相互促进、互为关联的翻译生态系统（闫欣等，2019）。云翻译平台运用模块化对项目和语言资产进行云端管理，用户无须下载安装软件且不受时空限制，具有协同翻译、译审同步、便于团队管理等功能特点。“云翻译软件符合‘互联网 ’思维，是‘互联网 翻译’的创新形态”（周兴华等，2016：112）。国内代表性的云翻译平台有译马网、云译客、YiCAT等，国外的则有Memsource Cloud、XTM、Smartcat、MateCat、Wordbee、Smartling等。
（二）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对比研究综述
国内已有不少研究者对国内外知名的单机版CAT软件进行了对比分析。徐彬等（2007）在国内较早界定了广义和狭义的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概念，并相应介绍和评述了广义的CAT工具和狭义的CAT工具（雅信、Trados、Déjà Vu、Wordfast），他认为Trados可能是翻译记忆软件中最难于掌握的软件之一。钱多秀（2011）从最终用户角度对当时最主流的四款CAT工具（Déjà Vu X、Trados、Wordfast和雅信CAT）在价格、功能性、兼容性、易学性、易用性等方面进行了比较和评估，其结论为Wordfast价格很有吸引力，雅信自带术语库、易于操作，大多数译员都认为Trados最难掌握等。周兴华（2012）认为雪人CAT操作简单、界面友好，与其他软硬件的兼容性很好，适合作为入门CAT软件教学的首选。朱玉彬、陈晓倩（2013）根据ISO 9126软件质量模型，从功能性、易用性、独特与不足三方面比较了SDL Trados、Déjà Vu、Wordfast和雅信CAT的异同和优缺点，其结论是Trados功能强大但不易上手；Déjà Vu功能齐全，利于团队协作，也适合自由译者；Wordfast软件小巧、操作简单；雅信CAT自带专业词库，有利于缺乏术语积累的译员。可见各类CAT软件在功能性、操作性等方面各有特点，但基本上都认为Trados的学习难度最大。周兴华（2016）比较分析了SDL Trados Studio 2015、memoQ 2015、Déjà Vu X3以及Wordfast Pro 4在翻译协作方面的功能差异，并针对单机版CAT软件无法实时共享翻译记忆库和术语库提出了一些解决办法，其中就包括使用云翻译平台来组织翻译协作。
随着云翻译平台的兴起，翻译技术研究者将目光转向了这一领域。王华树（2015：133）认为，传统翻译生产方式将逐步被新技术洪流淹没，以云计算为基础架构的云翻译系统将会引领潮流。事实上，云翻译软件在语料管理与交易、协作翻译方面更有优势，因而迅速占领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市场。周兴华等（2016）比较了Memsource Cloud和MateCat这两款云翻译软件的主要功能特色，论述了云翻译软件的技术优势和应用优势，并探讨了云翻译软件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问题。在将云翻译软件与单机版CAT软件对比研究方面，周兴华（2015）从翻译协作的角度比较了单机版CAT软件、服务器版CAT软件、免费在线CAT软件和云翻译软件四类CAT工具的优势和存在的问题。还有不少MTI学生从编辑器界面、语料管理、项目管理等方面对不同版本的Trados与YiCAT、译马网等云翻译平台进行了对比。
（三）研究简评
不同CAT软件的对比研究是国内计算机辅助翻译研究的一大特色，取得了一定的成果，达到了介绍或总结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的目的，但是仍有以下不足之处：（1）前期高水平研究成果较少，大都偏重于工具性的操作步骤介绍，而且对比层次不清晰，系统介绍的不多，甚至还出现一些概念上的错误；（2）大部分研究对比角度单一，没有深入探讨用户的多样性及其不同需求；（3）之前对比的一些CAT软件或软件版本已经过时（如雅信CAT），没有反映CAT软件的最新发展变化，尤其缺少对单机版CAT软件新秀memoQ与云翻译平台黑马YiCAT之间的系统对比研究。鉴于此，笔者认为有必要对两者进行较为深入、系统的对比研究。
二、对比分析
memoQ由2004年成立的匈牙利软件公司Kilgray Fordítástechnológiai Kft（Kilgray Translation Technologies）开发，是为满足企业、语言服务提供商和翻译人员的需要而设计的翻译管理系统，memoQ凭借其设计简洁、功能齐全的特点在短时间内迅速获得国内外译员的青睐，并在2011年获得英国口笔译协会评选的最佳翻译软件奖②。YiCAT是Tmxmall旗下基于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云翻译生产管理平台。该平台具有多语种多格式支持、海量记忆库与术语库、多人协同翻译、译审同步、高效团队管理等特点。YiCAT不仅无须下载软件进行安装，还不受时间和地域限制，因而同样受到业内人士的推崇。
本文选择单机版CAT软件memoQ（项目经理版，版本号9.2.5）以及云翻译平台YiCAT企业版，以《柳叶刀》（Lancet）杂志上的一篇医学论文（pdf格式）作为案例材料，模拟一个医学翻译项目，从译前、译中、译后三个阶段对比分析memoQ与YiCAT在文本导入、项目创建、资源集成、预翻译与编辑、审校导出、资产管理等方面的功能特色和不足。
（一）译前
（1）文本导入：YiCAT企业版（除特别说明，下文所提到的“YiCAT”均指YiCAT企业版）与其团队版（支持45种文件格式）相比，增加了对pdf、idml、zip三种格式的导入；memoQ则支持多达101种文件格式的导入。三者支持格式的数量比较如图2所示，三者均支持的文件格式有30种，涵盖了常用的文件格式；相较而言，memoQ支持的文件格式比YiCAT更多，为用户提供了比较大的选择度。
图2 CAT工具支持格式对比
除了支持的格式数量不同，两款CAT工具对同一份pdf格式论文的导入效果也有不同。如图3所示，YiCAT的句段切分效果比memoQ要好，基本能够以句子为单位切分而不断行。另一方面，YiCAT的格式标签更少，而且在业内首次实现了格式标签智能填充，这样可以减少译员处理格式标签的时间，从而大幅提高翻译效率。
图3 文本导入效果对比（左侧为memoQ导入结果，右侧为YiCAT导入结果）
（2）项目创建：创建项目是一个新项目的开始。YiCAT和memoQ的项目创建界面内容大同小异，主要包括项目名称、语言对、领域、截止日期以及记忆库、术语库的创建和机器翻译设置等。YiCAT除了具有强大的Tmxmall公有云语料支持，还内置了多样化的机器翻译引擎，尤其值得称道的是接入了电商和医疗两个垂直领域的阿里机器翻译、Tencent TranSmart-交互式机器翻译、Tencent TranSmart-融合TM机器翻译（TM Augmented MT，即翻译记忆增强型的机器翻译）以及机器翻译优选功能（基于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算法，根据文本类型和语言方向，自动选择最合适的机器翻译引擎），这样就为垂直领域翻译和人机交互翻译提供了更多应用可能。而memoQ虽然也有多达18种机器翻译引擎，但以国外的居多，没有适合中英互译的国内主流机译引擎，而且申请和设置这些国外机器翻译引擎API也很烦琐。同样引人注目的是，YiCAT可以选择不同的翻译流程，除了“翻译”，还可以选择“翻译 审校”或“译后编辑”的模式，与单机版memoQ相比，多样化的模式选择更能满足当前不同的翻译生产方式需求。
分配任务是协作翻译的起点。与单机版memoQ只能利用视图按句段分割文档进行任务分配相比，YiCAT的文档拆分功能更加合理和人性化，用户可选择按句段分或按字数分，拆分合并也十分便捷。使用单机版memoQ进行协作翻译，PM首先需要生成分发包，再通过邮件或其他方式向译员发送翻译分发包，这个过程通常需要离开软件界面，而YiCAT可直接在平台内部完成整个流程。在线的特点使得YiCAT能够立刻关联平台内的相关账号，发出邀请并得到译员确认后即可发布翻译（审校）任务。
（3）资源集成：YiCAT与Tmxmall旗下其他产品或功能高度集成，比如语料快搜、在线对齐和术语提取等。而单机版memoQ需要通过记忆库插件设置来连接外部翻译资源，且插件只支持只读记忆库，不能写入翻译好的句对。但另一方面，memoQ可以个性化配置网络搜索（Web search），译者可以将常用的搜索引擎、网络词典、语料库等外部资源加以整合，方便一键查询，而YiCAT的网络搜索无法个性化设置，只能在限定的四个搜索引擎选用其一。
（二）译中
（1）预翻译：基于记忆库的预翻译可以帮助译员避免不必要的重复劳动，如果调用机器翻译进行辅助，那么将更加高效。memoQ和YiCAT的预翻译功能比较相近，如填充仅有数字的句段等基础功能。YiCAT可在偏好设置里选择自动填充的内容，可勾选用户自有的语料云管家翻译记忆库，若无记忆库匹配，则调用付费使用的机器翻译结果。启用融合翻译记忆的机器翻译引擎和术语干预功能后，可将匹配到的记忆库片段和术语翻译自动应用到机翻译文，从而优化机翻结果，提高人工译后编辑的效率。memoQ的预翻译功能在准备菜单中，与YiCAT一样搜索匹配语料进行填充，也可通过Tmxmall MT Plugin调用Tmxmall平台中几款需付费使用的机器翻译引擎。总的来说从操作方面来看，YiCAT更加智能便捷。
锁定重复这一功能既可以帮助译员节省时间、避免误操作对非译内容进行编辑，又能够帮助翻译团队或本地化企业有效控制成本。在memoQ中，译者可以在创建视图中“提取重复内容”，翻译完成后更新TM进行预翻译，在“准备”菜单中选择锁定重复句段，过程较为烦琐，而YiCAT可以勾选是否锁定内部重复和跨文件重复，以及是否将译文同步至其他重复句段，操作简便。
（2）翻译编辑：memoQ和YiCAT的翻译界面具有相似的板块，基本分为菜单栏、原文展示区、译文编辑区、状态栏、语料参考区。但YiCAT编辑器界面有普通、护眼、夜间三种个性化视图模式，更加人性化。YiCAT的翻译是否确认的状态标记是蓝色铅笔是否打钩，但颜色不变很难一眼区分；memoQ的“译员已确认”标记为绿色对勾，和“已编辑”的橙色叉号形成鲜明对比，相比之下，memoQ的句段状态显示更加显眼，容易辨识。
在翻译编辑功能方面，单机版memoQ要强于云翻译平台YiCAT。memoQ可更改文字格式，如粗体、斜体、下画线、上下标以及添加特殊字符等。而YiCAT虽然也增加了字体编辑功能，但仅限于一些特定的文档格式（如不支持.rtf文档的格式编辑）。YiCAT在查找与替换、句段筛选方面一直在向成熟的CAT软件看齐，但其功能还有诸多不完善之处，比如查找仅限于当前活动文档，不能对项目所有文档进行查找，且不支持正则表达式搜索，这对需要全项目查找替换某一术语时带来诸多不便。其次，YiCAT编辑区中的剪切、复制和粘贴只能用快捷键操作，不像memoQ可以使用鼠标右键操作，这对某些译者的操作习惯可能不甚友好。
memoQ的实时预览功能是它的亮点。但该功能在源文档页数过多、格式不支持内置预览的状态下会失效，对此memoQ推出memoQ pdf preview插件，以外置预览工具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。YiCAT也于2019年12月推出了支持十余种文件格式的译文预览功能，但最终的呈现效果并不完美，如果原文格式特殊（如pdf文档有填充色或边框限制），那么即使翻译完毕，译文预览中仍有部分内容显示为源语。
YiCAT可在翻译页面设置和运行质量保证（QA），包括勾选规则与设定严重级别，但QA规则选项不甚全面。memoQ的QA功能更细致，用户可根据项目需要或习惯在项目设置中自定义QA设置，甚至可以针对某种句段状态进行QA。
（三）译后
（1）审校导出：译后审校是保证译文质量的关键一环。用单机版memoQ进行翻译协作时审校步骤较为烦琐，且必须在翻译完成后才可以进行审校。YiCAT则可以在分配翻译任务同时发布审校任务。作为云翻译平台，YiCAT最大的优势就在于译审同步，可以大大缩短项目周期。
YiCAT是国内首家推出“跟踪修订”功能的云翻译平台，该功能将修改后的译文更直观地反馈给译者（见图4）。这一点同memoQ的“跟踪更改”功能类似。除此之外，填写备注（注释）也是审校者提供反馈的常用方法。memoQ在编辑注释时给出了“严重级别”（如“信息、警告、错误、其他”）的选择并以不同颜色显示严重程度，有助于提示译员认识到被标记处的严重程度，这一点比YiCAT纯文字性的备注要更进一步。
图4 YiCAT跟踪修订功能
审校完成后，项目经理需要将译员的译文重新合并，最后导出。在memoQ中，项目经理仍旧通过视lol辅助卡盟图功能将译员的译文连接起来，审校后导出纯译文或双语文档。YiCAT原本就并未将原文文档真正割裂，因此在译员完成翻译和审校任务后，项目经理确认项目进度均达到100%，即可导出译文，而且有“翻译译文”“审校译文”“带跟踪修订”等多项选择，其中“带跟踪修订”文档有助于译员了解审校译文的具体修改之处。
YiCAT和memoQ导出的纯译文基本上都能保持原文格式。但YiCAT导出的文档字体和格式保持得更好，而memoQ导出的译文经常出现字体、行距和标点等问题，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对译文进行排版。
（2）资产管理：译后的语言资产对于译者个人和翻译公司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。译员可在memoQ中导出.tmx格式的翻译记忆库与CSV（或MultiTerm XML）格式的术语库，YiCAT平台同样支持直接导出.tmx格式的记忆库以及.xlsx格式的术吃鸡黑号发卡网语库。除了可以将语料下载到本地保存，YiCAT还可以实现翻译语料共享，有助于团队协作翻译。语言资产的自由流通，不仅能提高其利用率，还能持续增值。
三、对产学研的启示（一）给CAT工具使用者的建议
上述对比分析表明，初学者CAT入门和团队协同翻译可选择使用云翻译平台YiCAT。其操作界面清晰，主要功能一目了然，只需网络就可随时随地做翻译，学习成本也较低，但这也意味着其在功能方面有些欠缺，无法满足某些特殊需求。同时，在线翻译平台也涉及网络信息安全的问题，对于一些涉密项目可能不适合在云翻译平台进行。
作为单机版CAT软件，memoQ不受网络环境限制且功能较为齐全，搭建集成环境后几乎可以满足译员任何需求。但memoQ属于商业收费软件，对于一般译员或学生译者来说可能性价比不高。单机版memoQ的翻译项目流程较为烦琐，无法实时共享记忆库和术语库，因此不太适合团队翻译协作，而更适合于熟练的译者实施个人项目。
（二）给CAT工具研发者的建议
memoQ致力于优化软件设计，改进用户体验，版本经常更新；YiCAT也在不断增加或完善各类功能，发展迅速。不管是单机版CAT软件，还是云翻译平台，两类软件都在相互借鉴，功能趋于同质化。如何在功能齐全和便捷友好之间保持平衡是CAT工具研发者需要考虑的问题。
memoQ功能齐全，便捷性和交互性似有不足。其大多数功能设定都隐藏在重重菜单栏中，在缺乏专业向导的情况下，初学者很难快速找到需要修改的设置；分发和交付任务时文件频繁导入导出也容易出错，反而不能提高翻译效率。YiCAT界面简洁，容易上手，可以应用到多种翻译场景，尤其是协同翻译，但在其他一些细节上还可以做得更友好。例如，平台中项目经理可以设定任务交付期限，却无法规定译者每天的任务量，因此建议研发人员增加任务量化模块，这样既能实时查看翻译进度，又能进一步加强项目管理。YiCAT也缺乏批量导出成员信息的功能，给项目经理管理团队译员信息带来不便。希望研发者能关注其不足，完善相关功能。
（三）给翻译技术教学者的启示
从市场需求和企业翻译实践来看，译者的软件操作与应用能力成为译者能力的组成部分（Kornacki，2018：42）。不管是职业译者，还是学生译者，不掌握最新的计算机辅助翻译技术和其他翻译技术，将很难适应新的工作方式。鉴于云翻译平台的学习成本较低，建议高校的CAT软件教学可以先从YiCAT这样的云翻译平台开始，学生在熟悉CAT原理和基本功能后再学习功能更齐全、操作更复杂的单机版软件，这样符合循序渐进的学习曲线规律。否则让学生在课程一开始就学习Trados这类上手难、操作复杂的CAT软件容易打击学习兴趣和积极性。
此外，不断发展的云翻译技术同样为翻译技术教学带来了新的模式。翻译教师可以将云翻译平台作为笔译实务教学平台，带领学生开展师生协同翻译实践。总之，在技术盛行的新时代，翻译技术教学要与时俱进，紧跟行业发展步伐。
四、结语
总而言之，单机版CAT软件和云翻译平台各有优势，单机版CAT软件功能强大，能满足译员多样化的功能需求，而云翻译平台学习成本较低，更加智能友好，是人工智能时代翻译协作这一新趋势的必然产物。如Quah（2006：128）所说，“计算机辅助翻译具有如此广泛的可用性，因此专业译员必须认真进行研究，寻找最适合他们与他们工作的工具，以及哪种资源可以使他们更快地翻译并产生更高质量的作品”。随着大多数语言技术工具向云端（包括公有云、私有云和服务器等模型部署）迁移③，越来越多的个人、团队，甚至是企业也开始选择云翻译平台。从桌面CAT软件到云端翻译平台，计算机辅助翻译借助信息网络技术发展这一洪流不断开辟新道路，大数据与人工智能使人机结合更为紧密，在未来也许能够为译者提供更加个性化、智能化的CAT工具。
注 释
① 参见https://slator.com/press-releases/memoq-ranks-top-of-mind-in-latest-nimdzi-research/.
②参见https://www.gala-global.org/publications/memoq-wins-itis-2011-best-translation-software-award.
③ 参见2020全球语言技术全景图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cMhV1gxN2WacJlJnuOpDEA.
参考文献略。如需，请知网查阅《译苑新谭》2021年第1期本文原文。
《译苑新谭》，国际刊号，美国出版，知网收录。赐稿邮箱：fyxh028@163.com，翻译研究相关，中、英文行文皆可，审稿通过的全英文论文优先刊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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